有人说,这世界的审美,就是一场巨大的轮回。

这话不假。在刚刚过去的2023年,因为一场《新龙门客栈》,曾经盛行大江南北的越剧再次成为市场焦点。连带其中的两位主演李丽君和李云霄,流量甚至不输一线明星。对这个崛起于民国,发展沉浮的南方剧种来说,年轻人的偏爱让它几乎“重回巅峰”。

有趣的是,在《新龙门客栈》火爆的同时,另一位越剧演员也凭借在《追月》里面的精彩表演在60岁不服输的年纪,拿下了极具分量的金鸡奖影后。而她正是近期《舍得智慧人物》第六季第三期的受访嘉宾——何赛飞,一位学艺半生,几致成狂的内娱“疯美人”。

01 “姨太太专业户”

讲到何赛飞,估计很少人知道;但是说到“姨太太专业户”,很多爱看电视剧的人可能就会反应过来,这不是那个谁谁谁吗?这里面的谁谁谁,可以有很多答案: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里起舞弄影的梅姗、《大宅门》中刚烈可悲的杨九红、《血色残阳》风情缱绻中的雅芝……

随便拎出来一部,都是当年的大热剧。

而何赛飞的任务,就是在里面见缝插针地扮演着各种各样的姨太太角色。据一些不成文的规定,能扮演“姨太太”这种角色的,基本都是整部剧的颜值标杆。对身段绝美、扮相惊艳的何赛飞来说,这样的角色是妥妥的舒适区。

没人会怀疑一位越剧演员的身段唱腔,尤其是以女角为主的越剧团。而对17岁入团,20多岁成为台柱子的何赛飞来说,相比于影视剧,越剧才是她拼搏半生,不舍奋斗的事业。

02 越剧大家的双面人生

在成为越剧大家之前,何赛飞的履历就与众不同,甚至有一点“天才成长模板”的味道。

自小清贫,五岁那年母亲携姐姐和妹妹出走再没回来,留下何赛飞与父亲相依为命。所幸父亲是个文化人,会拨弄三弦琴(一种乐器)。在那些弹琴解闷、苦中作乐的日子里,何赛飞的心智一点点变得成熟,她的心里从此也种下一颗文艺的种子。

17岁那年,浙江省岱山剧团招人。相比其他选手的苦心准备,她仅仅准备了几天,靠着临时学来的几出越剧和突出的天赋,结果真的就顺利入团了后来又调入了浙江小百花越剧团,凭着极高的天赋和后天的勤奋努力,成为名动一时的越剧当家花旦。

天才的光辉盛放无遗。

然而时代的大潮终究不可阻挡,在上世界八九十年代,传统戏剧形式衰落,新型的电视剧大行其道,越剧也不可避免迎来衰落,连何赛飞这样的“腕儿”也不得不转行去拍电视剧。从《红楼梦》中妙玉一角起步,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多年,终成影后。

这样的励志故事,任谁听了都不免感慨。本以为“转行”之后何赛飞会专耕影视领域,但她却用行动告诉世人,自己对越剧的热爱初心不改。在《舍得智慧人物》里,她坦言道——“你问我如果现在选择职业啊,我可能不会选演员”、“演员这个职业不好,太不好了”……字里行间,还是心心念念的越剧如何如何。

03 “疯美人”的舍与得

成长于上个世纪的艺术家们,往往对传统艺术的传承有着极大的热忱与责任。而何赛飞的对越剧的执着,是业内人见了都要喊疯的程度。

在接受《舍得智慧人物》的采访时她说,“我确实内心有一种自我判断,就是我的表演,我的创作的方法,我就是有我自己有一套,我就是有刻苦的精神,你们吃不起的,我就吃得起苦。我就是要把这个人物吃透了,扒他的血淋淋为止,我才能去演的”。

为了越剧的发展和传承,何赛飞舍弃过很多东西,比如十年丁克为越剧奔走;比如常年演出与孩子聚少离多;又比如为排练新剧婉拒多方片约。外人很难理解,明明光影视剧就足够让她功成名就,为什么还要回到那方小小的舞台?除了热爱,可能再也没有更合适的答案了。

《舍得智慧人物》里有个片段,是她去年以越剧导师的身份参加《中国梆子大会》,在镜头前几度哽咽,为基层的戏曲演员抱不平的记录。对于这种少见的“失态”,她在节目里回应道:这个情绪来自于长期的积累,是见多了(戏曲行业)不向好的情况,自己作为戏曲演员的有感而发。

因为热爱,不忍戏曲衰败,所以真切的为基层演员发声;同样因为热爱,可以竭尽全力,为越剧奔走宣告。

尽管投身大荧幕多年,何赛飞也一直关注着中国戏曲的发展,还创办了随心戏剧社,亲自教授新人。打开何赛飞的微博,日常除了偶尔宣传电视剧和电影,其他的内容全是为戏曲做推广,连微博认证也是“越剧表演一级演员”。这样惟精惟诚,不失为大家之风。